第263章 玄武
戚素素看着海面道：“海洋是个巨大的宝库，既充满神秘又变幻莫测。”只可惜，她那个时代的人过度开发，倒是污染严重，各种问题接踵不断。
啧，算了，还是不想那些糟心的了。
戚素素一拍手，“既然抓了这么多新鲜的海物，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搓一顿！”
姬小羊道：“没错没错！把那边那个章鱼抓起来，做成章鱼小丸子吃吧！”
戚素素则是看着姬无天故意说：“把象拔蚌一块儿做了。”
姬无天：“……”
第一网鱼和第一次下海的收获不小，晚上船上所有人都吃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新鲜的海鲜大餐。
姬无天起初还很抵触吃象拔蚌，可后来看戚素素和姬小羊吃得特别沉醉，又被戚素素一直怂恿，就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然后……不需要戚素素再多说什么，剩下的小半盘有一半都进了姬无天的肚子。
姬无天：真香。
入夜后，船只停在了一处比较风平浪静的海域，准备在此歇息。
晚上吃得太饱，戚素素拉着其他人一起帮忙处理被挑拣出来的品质好的海物消食。
姬无天没做过这种事，做起来难免有些笨手笨脚。
戚素素也不嫌弃他，积极地教他处理手法，看他一脸如临大敌清洗，去掉内脏，偶尔不小心用力过重把手里的鱼扯坏时身体就会绷得紧紧的，眼神中透出凝重来。
每每这样的画面戚素素都乐不可支，笑得肚子疼。
姬无天明知她有意想看自己笑话，却只是纵容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笑话他的是自己的枕边人，又不是外人，能让她高兴高兴，丢个人也没什么要紧。
二人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就回去休息了，剩下的戚素素没打算自己弄，晚点让青黛带着几个细心的船员处理就是。
后面几天捕捞上来的收获会越来越多，哪能都让她亲自弄，她愿意，姬无天也不会允许。
梳洗完毕回到房间后，折腾了一天颇为疲惫的二人随意地说了会儿闲话，感受着木船不同于现代游轮那般平稳得晃动，还有无法掩饰的海水湿咸的味道，还有外面隐隐约约传出的海浪拍打声，暗叹了一番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的奇妙，而后便在这些有节奏的声音伴随下沉沉地睡下。
第二天，阳光明媚，微风徐徐，航行继续。
大船向着另一处新的海域行进。
古代没有仪器可以帮忙探查海里的情况，在哪里下网，哪里停留，都只能凭借着许多出海的商船根据经验制作出来的海中地图上的标记来判断。
海上不好确定方向，找错地方的事时常有之，这天上午下了一次网就因为位置没找对，没昨天顺利，只网到一点小鱼小虾，没什么看头，而姬无天他们一家三口的钓鱼组也是依旧一无所获。
他们家人可能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吧。
另外，昨天监督船员们干活的邢峥，今天的状态也出奇得不好。
“呕——”
南星皱着眉给他轻拍着后背，道：“邢副将，你没事吧？”
邢峥摆摆手，想说没事，但话还没说出口，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又忍不住扶着栏杆对着海里狂吐不止。
戚素素站在不远处看稀奇，纳闷地问姬无天：“你不知道他晕船吗？”
姬无天道：“邢峥一直都跟着我在边关打仗，并不曾出过海。”他哪里有机会知道对方晕不晕船。
船长看邢峥晕得厉害，特意给他拿了船上准备的晕船药丸，可惜，邢峥晕船症状太严重，缓解得并不明显。
最后还是戚素素看邢峥吐得太惨，临时用他们随身携带的一些药现配出来一点缓解症状的药，这才让邢峥好了一些，但一整个下午还是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蔫蔫的。
但只要他没难受到必须尽快上岸，不至于影响到他们刚开始不久的旅途，对戚素素来说就足够了。
没错，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一次性多弄点好的海药，至于邢峥，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算什么！
何况她还特意让南星去照顾他，正好借机想办法培养培养感情，看能不能凑到一起，他相信邢峥也很乐意受点苦头却能抱得美人归！稳赚不赔！
中午，姬无天等人并没有继续吃海鲜，吃了点在海宁府时提前准备的陆地饭菜换换口味。
下午的捕捞过程还算顺利，弄到了不少海物，下海抓鱼的队伍还弄来了一只体积不小的玳瑁。
这可是好东西啊。
玳瑁甲可消痈毒，止惊痫，磨汁还能解蛊毒，痘毒等；肉可行气血，镇心神，利大小肠，通妇女经脉；血还能解诸药毒……说白了就是浑身是宝，可利用价值极高。
光这么一只玳瑁，就让戚素素一整个下午心情都非常不错，嘴里一直念叨着要怎么好好物尽其用。
只是，她是乐了，姬小羊却又开始喊着无聊了。
钓鱼组一直钓不到鱼，小孩子本来耐心就不足，姬小羊彻底对钓鱼失去了兴趣，不但如此，竟然还突发奇想地冒出来了一句‘不如我们下海游水吧！’把姬无天等人都惊了一惊。
姬无天皱眉道，“胡闹！你才多大，下什么海！”万一一个大浪派过来，很可能直接被海底深处去，危险系数太大了！
戚素素也道：“这次我站你父王，屁大点的小东西就想到海里扑腾，你以为你是海之子吗？等上了岸给你弄个大盆，让你在里面玩玩水还差不多。”
姬小羊气得鼓起腮帮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大盆怎么能装得下我要征服大海的野心！”
姬无天：“……”
戚素素嘲笑道：“征服大海？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你会游泳吗？”
姬小羊：“……”
戚素素呵呵笑，“游泳都不会还想下海，你怎么不上天呢，我都怕给你准备的大盆太深了把你给淹了。”
“！”姬小羊差点被戚素素气哭。
有这么挤兑自己儿子的吗！他肯定不是亲生的吧！
把儿子气跑后，姬无天无奈道：“这孩子胆子太大了，竟然生出这种心思来。”
海上每年不知道要因为各种海上风暴或是单纯的溺水而死亡多少人，其中风险之大，是他都不敢小觑的。
戚素素也唏嘘道：“这几天我还是少给他讲点海上的冒险故事叭，免得控制不住他蠢蠢欲动的征服大海的心思。”大海要是能被一个六岁的小毛头征服，就是个笑话了。
不过……
戚素素眼神不经意地往海面上瞥了一眼，目光烁烁，“如果是在比较风平浪静的地方来个海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吧。”
她以前就很喜欢潜水，这里是没有潜水的设备和条件了，但，在偌大的海里畅快地游个泳，想想还是挺嗨的。
姬无天从她的语气中分明听出了不弱于姬小羊的兴致，心中警铃大作的同时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不行！你想都别想！”
刚刚还说儿子乱来呢，结果她自己还不是也动了念头！
戚素素眨了眨眼睛，“我会游泳，而且泳技不差，稍微游一圈，不会有危险的。”
姬无天黑着脸道：“那也不行！”
戚素素不满，“为什么不行。”
姬无天咬牙道：“船上那么多人，你下去游泳，衣服不就湿透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他的人，当然只能他一个人看，要是让旁人看见她浑身湿透的样子，他不保证自己不会把人杀人灭口！
戚素素‘啊’了一声，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在这个被人看到一条胳膊或者小腿都要负责的古代，在并不隐蔽的场所游泳，好像确实有点出格。
戚素素遗憾道：“可是我很久没游过泳了。”这股瘾被勾起来，不让她尽兴，她浑身难受啊。
面对戚素素那拼命的眼神暗示，姬无天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松口，“等上岸后，我让人找一片人迹罕至的海岸，把周围都围起来后，让你在那儿游个够。”到时候不管是湿身还是干脆什么都不穿，咳，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见。
戚素素不知道某个严词拒绝的人此时脑子里开始出现了黄色废料，得到满意答案后就不继续倔了，美滋滋地继续看船上的船员陆续从海里冒出头，将收获一一往船上送。
结果这一看，发现刚刚跑远的姬小羊就蹲在一个船员弄回来的小网兜前，时不时发出惊奇的声音。
这是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走过去一探究竟。
“这究竟是什么品种的龟？以前从来没见过啊。”
“但是很好看啊，像玉一样。”
“而且这么小，难道是刚出生没多久吗？”几个船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
戚素素走过去时，就看见姬小羊手里捧着个绿色的小东西爱不释手地摸个不停。
“这是？”戚素素惊讶地看向儿子手里那个长得很特别的小乌龟。
姬小羊扭过头兴奋地对她说：“快看它是不是很可爱，我可不可以养它？我连名字都想好了。”
戚素素对儿子这般心急有点无语，但更多还是对这只小乌龟的惊奇。
只有姬小羊两个巴掌大的小乌龟龟壳看上去就如同上好的碧玉一般，细长的脖子伸得老长，一双绿豆一样的小眼睛人性化地打量着姬小羊，看起来竟是颇为灵性。
这小乌龟，看着有点意思啊。
“你想养就养呗，你给它起了个什么名字？”
姬小羊大声道：“玄武！”
戚素素：“……”
姬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