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你怎么这么可爱
尹老爷夫妻登门之后，戚素素又去帮白家老太爷进行了最后一个疗程的治疗，随着治疗的结束，瘫了许久的白老太爷终于第一次被人扶着慢慢站了起来。
老太爷早就做好了一直在床上躺到死的心理准备，何曾想过还能有恢复过来的一天，一直挂心的孙女也终于将身体的毛病治好即将成亲，老太爷喜极成泣，差点当场跪下给戚素素磕头道谢。
戚素素一直不喜欢古代动不动就跪拜的礼节，老太爷年纪都能当她爷爷都不止了，真让人跪了不是折她的寿吗，连忙让左右的人拦住了。
但拦住了老爷子，却没能拦住白家其他人的感谢。
戚素素被围在中间，被白家的人千恩万谢，花了不少力气才摆脱，离开白家的时候都有些心有余悸。
类似的情况她至今为止遇到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觉得难以承受旁人那浓浓的感激。
老实说，她最初学习医术，单纯就是因为跟了个学医的师父，而她在这方面的天赋又很好，长年累月积累下来，习惯成自然，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能发展到现在，很是不可思议。
当然，她并不后悔走上这条路。
救人性命，让一个家庭重获幸福，总是比被人怨恨要来得让心里更舒坦，也更让人上瘾。
白家老的小的喜事连连，收到消息的交好的人家都陆续地上门来道喜，白家老太爷彻底大好的消息，对安阳府的其他人而言是一个很明显的讯号，一个证明煜王妃医术卓绝，少有人能及的讯号。
那些从得知煜王妃给白老太爷看病时就开始暗中关注的，家里同样有久病不治的病人的人家，纷纷蠢蠢欲动起来，都不用等到白家办喜事时帮忙宣传，已经有不少人大着胆子往王府送拜帖。
一时间，煜王府的门房光是收各种拜帖都快收到手软了。
收到的帖子门房都转交给了古管家，再送到戚素素手里。
戚素素也没想到白家的宣传效果这么惊人，每天都至少有二三十个拜帖送上来。
她才发现，原来府城的大户人家里有这么多病人来的吗？是不是太惨了点？
“哇！好多银子啊！”从书院放学回来的姬小羊拿起几张拜帖，刚好看见了里面除了求医之外还特意直接写出了愿意支付的诊金数额。
最少的都有五百两，更多的还是一千两，两千两，两千五百两，一个塞一个的高，看这些人的出价，只觉得安阳府真是遍地有钱人啊。
姬小羊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双方放光地对戚素素说：“这些都是你要接手的病人吗？这是要发财了啊！到时候记得多给我点零花钱啊！”
戚素素捏起他的脸颊没好气道：“你是想累死我吗，怎么可能都接手。”
从白老太爷大好到现在不过三天的功夫，送到王府的拜帖加起来已经差不多有百张了，送帖子过来的都是府城或周边城中的有钱人，商户，书香门第，还有些和官吏沾亲带故的亲友。
如果是别的事，凭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根本没资格往王府送帖，只因她最近想找一些病人看，姬无天才让古管家和门房打了招呼，如有人求医，可以不必拒绝。
即便如此，求医的拜帖中偶尔还是会掺杂两三张其他求办事，或是单纯送礼给姬无天的人。
这种的，筛选出来后戚素素就直接让人把礼退回去了。
还有并非真的无药可医的一些小毛病，让青黛帮忙挑出来，同样直接推了。
她的出手费很高，可同样的，不是什么病都值得她亲自出手。
若是缺钱的时候，价钱开高点，她倒是愿意走动走动多赚点家底儿，可现在嘛，整个煜王府，姬无天的私库财政都被她捏在手里，说实话，最近她赚钱的积极性是真有点低啊。
姬小羊趴在她腿上，眼看着青黛从百来张拜帖中直接删减掉三分之二，表情别提多心痛了，“真要拒绝掉这么多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加起来得有好几万两银子了！”
几万两，放在现代，相当于上千万了，着实不少。
戚素素多少还是心动迟疑了一下，但想想得花多少时间来应付多少人，又果断地摇头：“剩下的那些也不少了，就算一天看一个还得看上一个多月呢，到时候正好快过年了，该歇一歇了。”
戚素素低头看看还在不甘心的儿子，“你要是那么想赚，等你学出师了，自己去赚啊，我肯定不拦着你。”
姬小羊撇嘴，老气横秋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年纪小，就算十年以后给人看病，人家都未必信我有真材实料，还是算了叭，我就当一个啃老的皇二代，指着父王留给我的庞大遗产潇洒一辈子就够了。”
戚素素差点喷出来，神特么的皇二代，还遗产，这是咒姬无天早死吗。
戚素素没好气地用双手揉捏姬小羊的脸颊，“什么话都敢乱说，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回头等你父王回来后我给他告状，让他每天练武时再给你多增加点功课。”
身为她的儿子，这么没志气怎么行！
“捂捂……晃（放）开……”姬小羊挣扎着把自己的脸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赶紧道歉，“好嘛好嘛，是我说错话了，你可不要找父王打小报告啊，现在每天的功课已经不少了，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呢，我很虚弱的，你忍心看我辣么辛苦吗！”
戚素素眯着眼看姬小羊最近养得白白胖胖，油光水滑的红润小脸，呵呵笑：“怎么不舍得，儿砸，你难道没发现，自从回来以后，府里的人都心疼你，天天可劲儿地给你补，都快给你补出双下巴了吗。”
“不可能！”姬小羊惊恐地捂住了下巴，还用手指偷偷捏了捏，捏到一层手感极佳的软肉后又飞快地松开。
“！”好像真的胖了！
“算了算了，你不想治就不治吧。”姬小羊赶紧转移注意力，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眼被青黛摞在一边的一沓请帖，忍痛扭开了头。
戚素素都被儿子这活宝的举动给逗得不行，失笑地摇头。
晚上吃过饭回房间后，还和姬无天念叨白天的事，一边笑一边调侃说，儿子真是深得她真传，甚至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姬无天深以为然。
二人就着那许多请帖的事说了两句，姬无天才好似不经意地问她：“之前你给尹家夫妻看诊时，是不是和他们提了一嘴说有可以提高怀孕可能的法子？那是什么法子？”
嗯？
已经做好睡觉准备的戚素素咦了一声，诧异地扭头看姬无天。
姬无天神色自若，仿佛只是问了一个很寻常的问题，又似并不在意她是否会回答。
然而……
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答，一侧目，才发现戚素素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内心的想法看破。
姬无天眼底有一抹不自在飞快地闪过，以手掩唇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戚素素本想逗逗他，但实在太好笑，到底没憋住喷笑出来：“噗哈哈哈哈——姬无天，你怎么这么可爱，哈哈哈！”
姬无天表情一僵，额头青筋跳动。
可爱……这种形容无论如何都不该用在他身上吧。
“哈哈哈，你还装，你装得再怎么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样子，问出这种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好吗。”真不在乎的话，怎么会特意开口问？
她之前确实和姬无天说过给尹家看诊的事，但并没有具体说到助孕方法上，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听暗卫汇报吗？
她还真没想到姬无天会对此上了心，但细细一品，不久前他才说过想跟她生二胎，会在意好像也挺正常？
姬无天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窘迫的场面，往日里气定神闲的态度有些端不住，藏在发中的耳根一阵烫热，看戚素素笑得停不下来，叫了她几次都不见她回应，干脆直接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拉起来按在头顶处，单膝跪在塌上把她缩在怀中。
“笑够了吗。”姬无天咬了咬牙，可语气中却分明透着无奈。
戚素素把头埋进他怀里，一只手抓着他胸口的衣襟，闷闷地继续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仍然带着笑意地说：“好吧好吧，我不笑了，噗……”
姬无天眉头一跳，这要是换他的部下，他早就把人狠狠收拾一顿了。
偏偏怀里的人是他宠着疼着都来不及的心尖尖，动一根头发丝他都舍不得，再尴尬窘迫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等着她彻底笑够了再说。
普天之下能如此肆无忌惮笑话他而不会被惩处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到最后，戚素素已经笑得腮帮子，肚子都开始发酸发疼了才彻底停下，还特别心安理得地让姬无天帮她揉脸颊缓解酸意，姬无天都被她折腾得哭笑不得，暗自摇头。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了吗。”等戚素素缓过劲来后，姬无天才再次问了一遍。
反正都已经让她笑过了，要是还不知道答案，才更难以释怀。
戚素素放松地靠在他怀里，笑眯眯道：“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既然已经答应有了孩子就生，看他这样放低身姿的态度，便是告诉他又何妨？大不了就是，更快怀上二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