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戚素素对于他们要离京前往姬无天的封地没有任何抵触，相反，还很期待。
同样期待的还有姬小羊。
得知很快他们就要离开后，姬小羊就见缝插针地找机会问姬无天，问古管家关于封地内的情况，封地面积有多广，那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呀，从京城到封地要花多长时间，途中会不会经过什么好玩的地方，诸如此类，唔，反正感兴趣的都是吃喝玩乐方面。
戚素素倒是没多问什么，也没那么多空闲，这次搬走，可不是短途旅行，如无意外，那边才是他们以后真正的家，京城反倒是很少会回来的暂居之处。
那么，她在京城煜王府的药田，还有好容易各方面都布置完善的她那一院子的好药材，药房里的东西，就得一个不落全部打包带走才行。
白虎街的宅子之前是红莲找的人看顾，但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主家要是长期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起什么坏心思，趁着这次机会，她干脆让古管家安排靠谱的自己人，帮她照料一下宅子。
姬无天在京城有不少产业，这方面的安排古管家很是熟练，自然没二话。
说到产业，关于煜王即将离京前往封地的消息已经传开，和他们家关系亲近的亲友们难免被惊动。
其中，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很舍不得姬小羊这个能给他们讲很多故事，还有许多新鲜玩意儿的小伙伴，特意磨着皇后把姬小羊叫进宫里惜别。
而戚素素这头，陆青霜和傅云诗也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先是好一番表达她们的不舍之情，随后话锋一转，就提到了国色天香楼的事。
“你要是走了，国色天香楼那边可怎么办啊。”陆青霜发愁道。
自打之前在婆家的事之后，她的生活重心越发偏向好好经营国色天香楼，俨然已经有了一副事业心很强的女强人的雏形，闺蜜分别的不舍之后最难受的就是怕生意收到影响。
戚素素：“……其实楼里需要的各种脂膏药丸的方子都给你们了，我只是定期拿一下分红，我在不在京城应该没什么妨碍。如果是担心新商品不能及时更新，也无妨，我会定期想出新地方子找人给你们送过来。”
傅云诗啧啧两声，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个都是小事，我们从来没担心过，今天过来除了想和你好好告别，我和霜儿还有个新的想法。”
看着傅云诗和陆青霜脸上目光灼灼地看她，戚素素莫名地眼皮跳了跳，“什么新的想法。”
傅云诗双眼发亮道：“现在国色天香楼只有京城有一家，但你也知道，前段时间选秀时，京城来了不少地方上的待选秀女，这些人离开时很多都买了咱们的东西，也将国色天香楼的名声传了出去，既然你正好要跟着王爷去封地，不如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在王爷的封地那边开第一家分号如何！？”
戚素素：“……”不如何。
戚素素抚额道：“你们也知道，我当初之所以只负责出主意拿分红，就是因为我对开店做生意不感兴趣。”
就连姬无天名下的那么多产业，她虽然会定期负责查看账目，偶尔给古管家出个点子，但总体经营还是各自铺子的掌柜们负责，小问题直接找古管家，实在解决不了再找她。
现在她们这是想让她到了封地之后自己经营一家铺子？别逗了。
自从姬小羊中蛊后，她心中就有了一种紧迫感。
以往她一直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过去救了不少被其他郎中判了‘死刑’的病患也是事实，可儿子出了问题却变得如此被动，才恍然发现，她还有很多不足。
对蛊毒的不了解也好，对冰雾莲这种本土稀罕的药材的孤陋寡闻也罢，都是她需要尽快充实，学习的内容。
她可是打定了主意到了封地后要进一步增进自己的实力，除了必要的应酬外，要埋头苦心研究医术，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操心其他对她而言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事情。
傅云诗笑眯眯道：“你放心，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愿意管这些事了，所以已经提前帮你想好了，到时候你不用亲自出面做什么，大可以把铺子交给你身边的丫鬟，或者是让王爷帮忙从其他铺子里借来适合地人手负责管理铺子啊，你就挂个名嘛。”
陆青霜认同道：“没错，京城的各家夫人们也没有几个是真的自己亲自往外跑，张罗家族中产业的，都是交代底下的人管理，她们只负责把握大局，你是王妃，只要你开口，肯定多得是人为你分忧，到时候既不用多操心，还能有更多银子赚，你还不乐意吗？”
戚素素表情有微妙的转变。
赚钱……她自然是喜欢的。
她们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打击她们的积极性，略微一思索后，还是无奈点头，“那好吧，青黛红莲她们还要帮我打下手，不方便放出去，到时候我让我身边的紫苑负责这方面吧，那丫头年纪不大，但很机灵，很能干，正好给她一个锻炼的机会。”
傅云诗二人对此没什么意见，只要她同意会张罗分号，她们就很满意了。
三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傅云诗对于她不能留在京城看她出嫁倍感遗憾，对此，戚素素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只能一再承诺，待他们成亲时，肯定给他们准备厚礼。
比如……她最新做出来的速效救心丸，养心丸，还有可以让她和陈季阳婚后生活更加和谐，帮助她调理好身体备孕的养身药物等等。
这要是换了别人，成亲礼物送药肯定得翻脸，但他们这一对，相信会非常满意这些礼物的。
最后，三人互相应承会定期保持联络，待到天色渐暗，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她们前脚刚走，姬小羊就从宫里回来了。
戚素素打量着表情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儿子，问：“和婷兰婷容她们都道过别了？”
姬小羊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一晃一晃，“嗯，明天还要和书院的人道别，哎，太受欢迎真是让人头疼，明天肯定会有好多人因为舍不得我哭鼻子的。”
戚素素打趣道：“你自己呢？不会舍不得？不会掉金豆豆？”
其实对小孩子来说，太频繁地搬家换生活环境并不合适。
多了新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都需要重新适应，成年人尚且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更遑论是稚子？
别看戚素素平时对姬小羊采取散养方式，不会太拘着他什么，但到底还是心疼关心儿子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你要是舍不得那些小伙伴，以后可以经常和他们通书信，我问过你父王了，年节的时候如果能抽的出空，我们还可以隔两三年回京一趟，让你见见他们。”
姬小羊继续晃悠晃悠小腿，很是善解人意地说：“不用那么麻烦，来回折腾多累啊，而且一般亲王去了封地之后大多不是无召不可回京，父王要是三天两头回来，那些总想找他麻烦的大臣们该睡不着觉了，到时候万一害他们短命了，这多不好呀。”
戚素素：“……”
“而且。”姬小羊忽然挣扎着直接站到了椅子上面，一只腿还踩到了旁边的茶几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外面的天空，一脸豪情万丈地说：“我未来怎么能局限在区区一个京城，一个骄阳书院！我要征服的——是星辰大海！任何儿女情长都不能阻止我去建功立业！”
戚素素麻木脸：“……”行叭，你高兴就好。
不过，儿女情长可不是用在这种时候的，启程后，还是给儿子再增加一些功课吧。
除了关系亲近的亲友，按理说，作为真正血亲的戚家和谢家多少也该有点表示。
然而事实是，除了谢家装死装得彻底，戚伯翰更是巴不得他们能赶紧走。
这门亲事迄今为止对戚家一点好处都没有，煜王夫妻俩还经常联合起来坑他，他巴不得他们走个干净，再不要妨碍自己。
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关了一段时间没料理的戚锦雅，终于被赐了一杯毒酒，明明年纪还不大，正是风华正茂，大好的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却因为行差就错，最终香消玉殒。
因其所犯罪行，戚家给她办丧事都不能大办，只能低调地处理，导致戚家本就压抑的氛围更加沉闷，自然没有人有心思管煜王府如何。
戚素素压根就不在意戚家的反应，还乐得没有人在他们整理行囊正忙的时候来耽误她的时间。
忙忙碌碌了整整七天，煜王府才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毕准备出发，这些天，不少大臣们私下里都在嘀咕说煜王此次一走，远离了京城的权力中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越来越被边缘化，权利慢慢被夺回来，最终和其他留守封地的藩王一样成为闲散王爷。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的前一天，宫里的赏赐就到了。
加起来一共十几个箱子的赏赐，包括各色珍品古玩，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珍惜药材……应有尽有，这些赏赐有给这些年来为大殷立下汗马功劳的姬无天的，有给留守五年，给煜王生儿育女的煜王妃戚素素的，还有给煜王世子的。
更甚至，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步就是要削弱煜王的兵权时，还额外赐了他三万人马！
这哪里是要削弱，分明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削弱权利？不存在的！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