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实践出真知
“这些模型本王妃都用顺了手，不能送给太医院。”
周围一群老太医们顿时一脸遗憾。
戚素素抽了抽嘴角，才补充了后半句，“……不过，太医院可以照着这几个模型定做一份自留，制作过程中有任何不明之处
可以询问本王妃身边的青黛或是红莲。”
太医们立即大喜过望，“如此甚好！”
“多谢煜王妃高义！”
“有了这些好东西，日后我们教弟子时便更方便了。”
“只是，我等目前还不太清楚这些模型的具体用法，恐怕还需要王妃给我们指导指导……”
一群太医们眼巴巴地看向戚素素。
戚素素：“……”
虽然她早就猜到自己肯定要给他们普及辅导一些相关知识，但被他们主动提起来，还是觉得，这群老家伙有够鸡贼啊。
“本王妃不可能全天候的留在太医院，只能保证每日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交流时间。”
太医们快速点头，“可！”
院判大人试探道：“那是不是今日就可以开始……？”
戚素素深吸了一口气，“行，那就现在开始。”
接下来，所有太医们都特别老实地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打起精神听戚素素给他们讲解他们看不太懂的两种模型，肌肉模型
和脏器模型。
什么胸大肌，肱二头肌，腹直肌，背阔肌，臀大肌……
还有五脏六腑各个器官的结构，如心脏包括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有三尖瓣，二尖瓣……
这些内容有些让太医们听得恍恍惚惚，不明觉厉，也有些让他们一瞬间茅塞顿开，明白了过去让他们想不通的一些疑难之
处。
戚素素说明的这些东西，未来未必能让他们都派的上用场，但增长知识的过程就是成长，进步的过程，是传承的延续，所
以不论听得懂听不懂，所有人都听得格外认真，不明之处就暂且记下来，回头再互相探讨或询问。
大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所有人只觉得才粗浅地听了一些东西，还没怎么过瘾呢，戚素素就停了下来。
“今天大概让诸位有个基本的概念，更详细的内容，明日再讲过。”
新鲜的东西再吸引人，消化也需要时间，一口气都说完了，回头要是没听明白让她重讲一遍，那才叫麻烦。
太医们也不是愣头青，自然都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仍然意犹未尽，却没有多说什么。
余下的时间就和戚素素交流着她过往的病例，其中还有人问她之前如何看出黄若琳小产之事。
若是直接号脉，在黄若琳的身体没有完全养好之前，从脉搏上看出猫腻倒是正常，可单凭观色，就能将这些当事人恨不得
藏得严严实实的秘密都看出来？是不是有什么独门秘方？
戚素素：并没有，单纯就是因为她的主治医生就是本人。
不过，太医院的人都给她找好了理由，她也就顺着说了，嗯，没错！说的都对！就是有独门秘方，所以不能告诉他们。
近来她的几个病患，陈季阳，江沐翰，甚至戚锦荣的情况，都是太医院的人询问的目标，如此一番探讨，又是半个时辰过
去，眼看着天色晚了，戚素素才打断了他们依旧不断的各种问题，告辞离开。
这样的情形连续持续了好几天，直到戚素素将一些外科基础的东西都讲完，还帮太医们解决了不少因为时代限制导致的医
学难题，这些太医们就不免蠢蠢欲动起来。
用院判大人的话来说就是——
“行医者，不能只掌握书本知识，还需要亲自将医术用到病患身上，才能真正学以致用。”
说白了就是，理论课听够了，他们要进行实操！
戚素素对此没什么意见，比起见天儿地给人上课，她也更乐意直接面对病患。
皇宫大院里不可能三天两头都有贵人生病，寻常宫人病了，负责给他们看病开药的正是等级最低的医女医生，太医根本不
可能关心。
可太医们平时不可能一直闲着吧，除了研究一些药方，钻研医术外，便是给京中身份贵重，能请太医的那一小部分人看诊
了，其中，自然有一些让太医们感到头疼，一时不能治愈的病例。
有了戚素素这个外援，正该是将这些病患的问题都解决的时刻！
得到戚素素的同意后，后面几天太医院的太医就和她一起前往几家病患家中看诊。
其中有太傅温老大人家的长孙温玉；翰林院学士季子禾的夫人；还有刑部尚书次子，也是卫贵妃的弟弟，卫子舒……其他
还有好几位病患，但经过戚素素一番提点后，各自负责的太医们已经想到了新的治疗方案，她需要做的只是跟着走一遭，确认
方案无误，其他并不需要插手。
温家小公子温玉的毛病很简单更很常见，就是阑尾炎，只不过是慢性阑尾炎，时不时地就会疼一阵，不至于害到他的性命
，却着实折磨人。
太医院的人都听戚素素说过切除阑尾的手术是个非常简单的小手术，切除后就再不用受阑尾炎的痛苦，听起来很简单，可
关键是，太医院里没有敢下刀的人啊，所以还得戚素素亲自出马。
在这之前，还要先和温老太傅沟通，经过温家人的同意，古人都讲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头发都不能随意减掉，更遑论
是在身上开刀，也就是太医院的人已经提前见识过她给江沐翰，戚锦荣治疗用的手段，才能接受得这么快，其他人未必都能接
受让人在身上开刀。
好在温家人并不那么古板，也是温太傅和温老夫人都心疼温玉心疼得紧，不愿意他继续受罪，才没多久就同意了做手术。
手术过程中，除了青黛和红莲，阿西三人做她的固定助手，太医院还有两个懂些外科知识的太医观摩。
切除阑尾手术就是个小型手术，正常一刻钟的时间就能结束，以戚素素的医术水平，更是在此基础上还能再缩短不少时间
，不过鉴于这场手术有指导作用，她便稍微放慢了一点速度，太多了也不敢，这个时代没有完善的手术环境，本就容易出意外
，为了病患性命着想，还是不能太过头。
手术过程很顺利，两个太医也学到了不少，明明才光观摩了一场手术，却跃跃欲试地很想自己亲自动手。
当然，他们只敢想想，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可不敢拿人性命开玩笑，毕竟是要在人身上划个口子。
想到方才煜王妃在温家小公子身上开刀时快狠准的利落手法，太医们都不由抖了抖，直觉能够如此不将切人当回事的煜王
妃远不像她表现出来得那么和气，说不定内里极为凶残！
戚素素：？？
温老太傅和老夫人得知孙儿养过这几日，日后就不会再受病痛折磨后，对戚素素分外感激，老夫人拉着她说了不少感谢的
话，热情劲儿让不善于应付老人，尤其是对自己友好的老人的戚素素颇不自在，没待多久就赶紧走了。
这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戚素素并没有索取酬劳。
本身这些病人就是太医院的病人，她虽然喜欢赚钱，但‘君子赚钱取之有道’，她不是君子，也不会随便抢别人的病患，所以
这几个病人她已经做好了无偿奉献的准备。
第二家，翰林院学士季子禾家的麻烦相对要轻松许多，更是戚素素这几年常帮人看的毛病。
季子禾的夫人本身身体比较弱，和季子禾成亲之后几次怀上孩子，却都没能留住。
季子禾还算洁身自好，只有一个夫人有孕时抬上来的及夫人身边的丫鬟小妾，那丫鬟对季夫人忠心耿耿，并无任何野心，
因此，季夫人流产并不存在任何人为因素，就是单纯身体缘故导致习惯性流产，很难把胎坐稳。
本来凭季子禾的身份没资格求得太医院的治疗，但他是温老太傅的门生，温太傅看他们夫妻二人实在心酸，多年来都未能
得到一儿半女，便亲自和太医院打了招呼。
可惜，季夫人多次流产后导致身体比过去更弱，伤了根本，不但怀了留不住，往后甚至怀孕几率都大大降低。
戚素素一听这情况，再亲自给季夫人号过脉，基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问题不大，我这里有专门针对季夫人情况的药丸可以服用，坚持用上半年，再用药膳调理身体三年左右，身体就能恢复七
八成，到时候再要孩子就没问题了。”
这还是因为季夫人的身体比她预想中的更弱一些，治疗时间才更长，否则，一般的一年左右就能大好。
季子禾夫妻二人都听过煜王妃的医术很高明，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大喜过望，欢天喜地。
而太医院的人，意料之中的，对她的药丸非常感兴趣，可惜，她再慷慨也不可能平白将自己的独门药丸交给他们，只答应
他们如果有需要，可以让太医院进购一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反正她一个人有不可能顾得上全京城的人，倒是不怕太医院会抢她的生意，她看顾不来的，让太医院去救，也是好事一桩
。
再有最后一位，卫贵妃的弟弟卫子舒，情况和季家刚好相反，季家是怀了好几次都留不住，而卫子舒夫妻却是努力了多年
就是怀不上，这还不仅仅是正妻怀不上，包括几个妾室的肚子也一直没动静，这问题出在谁身上就很明显了。
对此，戚素素依旧特别习以为常，还是那句话。
“能治，我有药丸，只不过不确定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所以需要多尝试几次。”
其实用一些非常手段，还是能在几种可能性当中排除掉那么一两项，可惜，男女有别，她要是真敢提出那些要求，不管是
姬无天还是卫家，包括太医院的人都得疯。
如此这般连着奔走了三天，病人方全部看齐，这几日注意到戚素素动向的京中权贵们对此都颇感无语，总觉得这位煜王妃
和其他权贵家的诰命夫人们画风完全不同。
别人都是隔三差五聚一聚，赏花品茶，说些八卦，到了她这里，确实领着一群老太医到处治病救人，学术氛围特别浓厚，
简直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