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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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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岚站在屏风后面, 有些郁闷摸了摸自己的胸。

大梁里, 女人的胸就像大楚男人的二兄弟, 蔚岚也曾是个波澜壮阔的女人, 此刻成为太平公主, 不可谓不郁闷。谢子臣这么悠悠一句, 她也不是听不懂, 瞬间就有些气恼尴尬,感觉好像是谢子臣在嘲讽她不行一样。

她揉了揉自己的胸,不断暗示自己。

会长大的会长大的。

然后将束胸扔了, 穿了件袍子,便慢悠悠走了出去。

她走出来后,谢子臣满怀期待看了蔚岚一眼, 而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为何还是束上了?”

蔚岚:“……”

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而后她艰难笑了笑道:“子臣今日来做什么?”

“没有事,就不能来了?”

谢子臣收了目光, 似乎是有些遗憾, 蔚岚心里又悲又喜, 悲的是日后床上怕是无法一展雌风让谢子臣失望了, 喜的是胸如此之平, 安全系数大概会高上许多。

她心里的情绪也没浮在脸上,每个月那几天她都会有些心浮气躁, 所以会格外注重控制自己的情绪,盘腿坐了下来后, 她给谢子臣煮茶, 淡淡和谢子臣聊了一下朝中局势。

以前这么聊天谢子臣也没觉得有什么的,可今日谢子臣便有些芥蒂了,他并不是想来同蔚岚说这些,她知道蔚岚如今与他有了隔阂,这份隔阂他说不清楚是什么,可他向来是个有问题解决问题的人,便一心想着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如今蔚岚与他说这些,他不由得有些烦躁,同她有一搭没一搭说了许久后,终于道:“阿岚,我今日并不想同你说这些。”

蔚岚微微一愣,随后便笑了,她端茶抿了一口,有些无奈道:“子臣,你我之间,从来都是你比我坦诚。”

从来都是他先开口,也从来都是他先做事。

她抬眼看着谢子臣,目光里全是了然,而后道:“你想通我说清楚,那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谢子臣没说话,感情这事儿太乱了,不像公务,你总能找出一个源头,抽出一根线条,感情这件事,就是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你知道在那里,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憋了憋,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觉似乎有无数东西隔阂在他们两人之间,蔚岚看明白他的笨拙,叹了口气道:“你开不了口,便我来吧。你知道我在难过什么吗?”

“不知道。”

谢子臣果断开口,他隐隐约约是触及一些的,可他知道这绝不是全部,蔚岚是将心思藏得这样深的人,苏城对她固然有感情,但绝比不上桓衡。可她会抱着苏城如此痛哭,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苏城的死。

“子臣,你有没有想象过,你曾经满腔豪情抱负,甚至于你差点实现了自己毕生理想的时候突然死去,然后来到一个性别点到的国家。你一到这里来,所有人就开始教你绣花、三从四德,告诉你你的命运被别人主宰,你的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嫁一个好男人。你拼了命努力,想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然后实现自己当年没有实现的抱负,这一路没有任何人理解你,帮你,所有人对好的人、爱你的人,都在斥责你。甚至于,连你爱的人,也同你说,要你从朝堂退下来。”

蔚岚抬眼看他,似笑非笑:“子臣,你会绝望吗?”

谢子臣没有说话,他无法想象,可他已经明白蔚岚的意思,板着脸道:“所以,你是一定要留在朝廷里了?”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

“那如果有朝一日被发现怎么办?”

“我怕死吗?”蔚岚抬眼看他,谢子臣忍不住笑了:“是,你不怕死。”

“可是我怕。”他认真注视着她,眼里全是疼惜:“我怕你受伤,我怕你被人欺辱,你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无所谓,不过一死了之,那我呢?”

“好,”谢子臣扭过头去,红着眼,艰难道:“这也罢了。这是你选的路,稳稳走到日后,我也是能护住你的。可这过程中呢?阿岚,这已经不是你的世界了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蔚岚固执开口:“这么多年,不知道我是女人,你从来不劝阻,只要不被人发现,我到底为什么不可以?”

“可你的确是女人。”谢子臣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阿岚,你和他们始终是不一样的。哪怕你装成了一个男人,可你始终不是男人。你真是一个男人,他们不会对你有那些欲望,可你不是。”

蔚岚微微一愣,谢子臣努力放缓自己的语调,慢慢道:“当初陛下为什么如此看重你?真的只是因为你魏世子能力高强?他给你下药、将你强抢进宫的事你是忘了吗?桓衡为什么和你这么亲近?哪怕在你叛逃北方之后,桓衡还要昭告天下北方就是你的后盾,这是为什么?真的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谊’?苏城与你亲近,又是为什么?他与你说话,对你好,深夜寻你密谈,最后临死都要去找你,他对你做的事对你的心思还需要我说吗?!”

说到最后,谢子臣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些积压在他心头的东西,压得他早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道:“留在朝堂里,你还会过着过去的生活。你会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会让他们心生恋慕,过去便罢了,你要让我一辈子过着这样的生活吗?!”

蔚岚没有说话,她静静听着,许久之后,她不由得嘲讽出声:“说完了?”

谢子臣沉默不言,抬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蔚岚含笑看着他,平静道:“我方才听着,其实是明白的,要不我来为你用市井一点的话翻译一下?”

“不必。”

谢子臣立刻开口,冷声道:“我并没有把这些事想得如你所想那样不堪。”

“没有?”蔚岚笑了笑:“子臣,在你的心里,你是不是觉得,桓衡是因为喜欢我所以给我撑腰,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为我收拾残局,苏城也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放过我,我蔚岚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女人的身份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没……”

“真的?”蔚岚反问出声,谢子臣沉默不语,许久后,他终于道:“哪怕我不这样作想,阿岚,别人也会的。”

“我明白,明白,”蔚岚点点头:“我这样一个女人,貌美就算了,还不太检点,四处勾引男人,接着男人爬上高位,完全可以写出一部《魏相爷的风流情史》。”

“你非得将话说得如此难听吗?”

“我只是将话说得明白一点。”蔚岚淡然道:“子臣,难道你内心深处,不就是这样介意的吗?”

“难道你就不介意吗?”谢子臣冷声道:“要是我和一个女人夜里私会,和一群女人勾肩搭背,成日混迹于莺莺燕燕之中,你就不介意了?”

“介意,”蔚岚果断开口:“可我也不会为此斩了你的羽翼,把你变成我喜欢的人。”

“子臣,其实你我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蔚岚淡然开口:“在感情这件事上,你太过郑重,和异性单独相处,这就是私会,和异性饮酒作乐,这就是勾引。别人喜欢我,这就是我的罪过。可我不一样,昔年我也是大梁的浪子,风流债比王曦苏城只多不少。”

谢子臣面色大变,他从来不去问蔚岚过去这些情史,便就是不想面对这些事实。

“你无须告诉我,”谢子臣冷声道:“我不想听你的过去。”

“可这就是我。”蔚岚笑了笑:“别人的喜欢,我坦然接受,也十分感激,我不觉得这是羞耻的事。我对你的爱人的尊重,也仅限于和他人保持距离,我不让别人随便触碰,可正常的交往,和他们一同游山玩水,饮酒作乐,为了政事深夜密谈,这些我都不会觉得不应该,可你会。”

“我这样的浪子,其实是没想过真的一定要成亲,要有一个归属的,子臣,”蔚岚温柔瞧着他,慢慢道:“这个世界的男人,包括你,心里都在咒骂我不知检点,我不能改变你们,也就没想要改变你们。所以我本来也觉得,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什么,然后走到一个高位去,这并没有什么。”

“子臣,是你在强求,”她淡然出声:“是你强求着,让我们在一起。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也同你明说了,你爱上的不是完整的我,细微的,我也可以同你磨合,可是你我在一起相处以来,一直是我在改变。”

“我迁就你,努力改正我身上你认为的缺点,成为你合适的爱人。可你呢?你改过半分吗?你不喜欢我和人说话,就同我发脾气;你不喜欢我上朝,就要我退出朝廷。你要我改,凭什么呢?就因为我喜欢你?可你也喜欢我,为何你就不能改改你自己的脾气,大方一点呢?”

“如果改不了,我也没有强求的,子臣。”

蔚岚温柔出声:“这段感情,我觉得很好,也并不想它慢慢变得狼狈不堪。”

谢子臣没有说话,他捏着拳头,僵直身子,静静注视着面前的人。

蔚岚抿了口茶,神色平静。

“你也不用担心我,”她淡道:“我从来都过得很好。子臣,你们是被偏见蒙蔽了眼睛,你扪心自问,哪怕桓衡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做?我在北方这么多年,本也有基础,他要稳定北方,必然要借助我的声望,如此对外一宣称,北方属于我的势力便会自动投靠。而且,我救他这么多次,冒险将他送往北方,他若对我不闻不问,他的名声,还要不要?”

“而当年的皇帝,美色与其说是我的利刃,不如说是我的绊脚石。当年陛下将我召进宫来,看中的也本是我的能力。他对我迟迟不肯下手,也是为了这份能力,没有美色,我也可以走得很好。”

“至于苏城,当初我救你出去,本也是抱了必死之心。没想过活着。他对我的心思的确保下了我的命,可没保下,也没什么。”

“而你,”蔚岚忍不住笑了:“谢子臣,我帮你的,你忘了吗?我帮你杀了谢杰,让你进宫;我给你钱财人手,让你有了暗部,救你于虎口,得太子赏识;我帮你干掉张怀盛,伪装成你的对手抬高你在太子党众的位置,而后来我与你多次联手,谢子臣,要是我不是个女人,我对你的恩情与牵制,我知道你这么多事,你就不与我结盟了?”

“你与王凝那叫盟友,我与桓衡就是我靠美色得来;你我互帮互助,就变成了你喜欢我为我做事;你得先帝宠爱是凭借自己能力,我得先帝宠爱就是凭借美貌。你靠姿容赢得京中贵女爱慕那叫少年风流,我被他人爱慕就是我刻意勾引?”

蔚岚有些累了,她闭上眼睛。

“子臣,”她淡然开口:“我不想说这些话,我不想将心思花在这些愚蠢的细枝末节上。如果一份感情不能让人更好,不如不要。就这样吧。”

“怎样?”谢子臣沙哑开口,手心里已经带了血。

“我不是你对的那个人。”她温和出声:“你当不知道我是女人这件事,你我还是朋友。我自是那个风流蔚岚,你也是你不知情事的谢子臣。”

“这样,”她温柔瞧着他,像瞧一个孩子:“好不好?”

谢子臣不说话。

最后一杯茶喝完了,他心里全是无力。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适合这个人的人。桓衡幼稚,苏城阴狠,只有他,有耐心,能等待,所以是最适合她的那一个。

她说的话他怎么不明白呢?这段感情是他强求来的,从头到尾都是。

他本来以为,她在身边就够了,可是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又发现,他想要更多。

不止是要在身边,他还希望这份感情,她能更主动,更认真。

他突然有那么些累了。

“阿岚,”他抬眼看她:“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吧。”

蔚岚含笑看着他,面色从容。

“你喜欢我吗?”

蔚岚愣了愣,直起身子,将他的发撩到耳后。这样温柔的动作,让谢子臣内心一片酸楚。

“傻子,”她的声音里仿佛是将要溺死人的甜蜜:“我当然喜欢你。”

“我知道了,谢谢。”谢子臣应了声,匆匆站了起来,怕再多呆片刻,就会让这个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果断走了出去。

他匆匆上了马车,活了这么久的人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就在这种事上掉了坑。

委屈铺天盖地涌上来,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他用袖子拼命擦拭着眼泪,谢铜在外面赶着马车,有些不安道:“主子,你没事儿吧?”

谢子臣不说话,谢铜便知道是有事了。他连忙停了马车,刚卷开帘子,就被一本书迎面砸了过来,谢子臣怒道:“滚出去!”

谢铜赶紧闪了出去,坐在马车上,开始专心致志驾马车。

谢子臣走后,蔚岚一个人坐在桌前,坐了很久。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她也没有察觉。染墨拿着暖炉走进来,拉开蔚岚的手,将暖炉塞到她怀里,不满道:“喜欢就把人留下,装什么洒脱。”

蔚岚回过神来,垂下眼眸。

“留下了,日后两看相厌,何必呢。”

“他厌恶我这样多,我又讨厌他管我,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至少此时此刻,我想起他来,还觉得他这个人,这样好。”

“好好好,您道理多,”染墨翻了个白眼,随后道:“谢大人给您送了块暖玉,还买了几件衣裳,都分开了,我便把它扔了吧?”

“别!”蔚岚果断阻拦,染墨嘲讽道:“都分开了,还拿着人家的东西,世子您要不要脸啊!”

“你再多说几句,”蔚岚微微一笑:“我给你扔回北方大营去你信不信?”

染墨立刻闭嘴了,她伺候着蔚岚用了膳,陪蔚岚聊了一会儿,侍奉蔚岚睡下之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里。刚一进屋,便察觉有人在,她抬手便砸了过去,被对方一把抓住拳头,小声道:“别闹,是我!”

染墨听出是谢铜的声音来,收了手,嘲讽道:“大半夜闯姑娘家闺房,你这是打算娶我呀?”

谢子臣知道蔚岚是女人后,谢铜不傻,自然也能猜出染墨是女人,早已是说明白的。他冷哼一声,颇为不耐道:“你算什么姑娘?算了算了,我不同你废话,我来问问你啊,你说咱们主子这还有没有戏啊?”

“什么有没有戏?”

染墨让外套仍在屏风上,点了灯,看见靠着柜子站着的谢铜,板着脸一副生气的样子。谢铜着急道:“我家公子是很好说话的,只要你家世子爷招招手就过去了。问题你家世子怎么想啊?是真的要和我们家公子做兄弟了啊?”

“做兄弟?”染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这是他们第几次说做兄弟了?放心吧,”她拍拍谢铜的胸:“他们做不成的。”

“这样就好。”谢铜放下心来,舒了口气。染墨狐疑道:“他们的事儿,你这么操心做什么?”

“你不是求着我娶你吗?”谢铜挑了挑眉:“要咱们主子不在一起,我娶了你,这多尴尬呀?”

“滚!”染墨一剑挥了出去,谢铜往窗台一跳,“啧啧”两声道:“你这样子进我谢家是要被训的,收敛一些吧!”

“谢铜!”

染墨怒喝出声,谢铜见剑光砍来,足尖一点就撤了,临走还不忘嘴贱道:“别这么深情叫我,我不会留下来的。”

“你个王八蛋!”

染墨追出院子,见那人跑远了,气得扔了剑。谢铜一路哼着小曲跳回谢家,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谢子臣站在院子里等他。

“知道回来了?”

“公子,我去打听了,您和魏世子还有戏!”谢铜赶忙报喜,谢子臣面色不动。

“谁让你打听这些了?”

谢铜撇撇嘴,没说话,谢子臣转过身,淡道:“以后放在魏世子身边的暗线和暗卫都撤回来吧。”

“真的呀?”

谢铜满脸诧异。

“嗯。”谢子臣淡道:“她不来找我,我何必苦苦求她?”

谢子臣走进屋里,关上大门,谢铜沉浸在懵逼里,过了片刻,他又听到里面人道——

算了,暗线还是留着吧。

谢铜:“……”

谢子臣和蔚岚都没睡。

两个人其实都是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蔚岚虽然浪了这么多年,但是从来没把感情放在心上过,而谢子臣更是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人。第一次分手,哪怕嘴上再倔强,再说不在意,内心其实都已经是情绪如开水般翻滚。

辗转反侧一夜后,两人一起上朝,脸色都不大好看,谢子臣眼睛还有些肿,而蔚岚则是因为月事脸色发白眼下发青。两人并列站着,惹得朝臣一眼接一眼看过去。

尤其是阮康成,总觉得他们两昨晚上必然发生了什么很激烈的事……

谢子臣都哭了。

蔚岚都累成这样了。

阮康成不由得感慨,这真是太激烈了。

早朝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唯一一件就是新皇登基时各方使臣会过来,其中狄杰的王子和公主都会亲自过来,上一次蔚岚和桓衡彻底把他们打哭了之后,这个草原上的狼族终于放下了爪子,正视这个南方看似软弱的国家。

皇帝定下蔚岚当使臣时,有些不放心道:“谢爱卿不若一同……”

“此等小事,魏相一人足矣。”谢子臣果断开口,拒绝了皇帝打算让他和蔚岚一起迎接使臣的话。朝堂上所有人就觉得不对了,谢子臣从来不会拒绝任何和蔚岚共事的机会的。

蔚岚淡淡扫了谢子臣一眼,也没有多说。

等下朝之后,王曦迎了上来,笑着道:“同子臣闹别扭了?”

“不是别扭。”蔚岚淡然开口,同王曦一起往宫外踱步出去:“我与子臣,日后便是兄弟了。”

王曦微微一愣,看着蔚岚的神色,便明白她这是认真的,也不再多问,反而道:“阿澈那件事……”

“阿曦无需忧虑,”蔚岚解释道:“陛下宽厚,如今登基大典才是首要之事,没有审干净苏城的人,陛下不会动阿澈的。我们当务之急,是先迎接使团,最近可以让各大戏班上一下戏,到时候等使团当众质问陛下,效果会更好。”

王曦点了点头,随后道:“此事我来办,阿岚放心。”

“阿曦办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蔚岚温和笑了起来,她如今有些虚弱,阳光落在她面上,让她皮肤显出一丝透明之色,看上去竟是有几分柔弱的姿态来。

王曦素来觉得她是极美的,如今觉得她美貌更甚,竟是一事不敢直视。“唰”的开了扇子,夸张道:“阿岚姿容之盛,真是如盛日烈阳,曦不敢直视,惶恐惶恐。”

蔚岚被王曦逗得笑出声来,无奈道:“阿曦又是胡闹了。”

两人说着话往外走去时,谢子臣就站在大殿门口,静静注视着两人。

蔚岚面色从容平和,王曦神采飞扬,两人说说笑笑,全然没有他们两人相处时的拘谨。

谢子臣心里像是被无数虫子啃咬而过,疼得他几乎变了脸色。

他无比清晰的认知道,其实蔚岚说的是对的。

她和他在一起,并不开心。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来也不该在一起的。

如果说桓衡幼稚自私,苏城阴狠毒辣,那么王曦呢?

这个同蔚岚一样,出身贵族名门嫡子,自幼有着最好的家教,恪守君子之道,又洒脱风流的男人呢?

他流连花丛,对舞姬都极尽温柔,如果是他同蔚岚在一起,必然是不会拘着她的。她与众人谈笑风生,他大约也就是静静看着,于蔚岚说到精彩之处,大声鼓掌,叫一声好吧?

他不会像桓衡那样一味要求蔚岚付出,也没有让蔚岚惧怕的狠毒,他仿佛是这个世界里为蔚岚量身定制的那个人,如此从容得体,如此恰到好处。

谢子臣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是如此嫉妒王曦的。

他是王家嫡子,自幼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所以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失去,也就不会有什么就想拼命抓着不放。

谢子臣是知道自己的,为什么这样善妒,为什么这样容不得蔚岚游走于四处,原因就是他心底那份惶恐。

他承担不起失去,也承担不起背叛。

他习惯了要什么,就拼命去抓,拼命去握,像蜘蛛一样一点点将对方困在方寸之地,然后让自己绝对掌控。

知道自己是这样恶心的存在,所以在蔚岚指出来后,他甚至连抗争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他,蔚岚也活得很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和王曦谈笑风生时,谢子臣又觉得,把她捆起来困住,没什么不好。

这样就不会有桓衡,不会有苏城,不会有王曦。

可理智让他没有过多动作,他就是静静看着,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王凝从背后走来,拍了拍他的肩:“去喝酒?”

谢子臣一贯不大爱去喝酒的,但王凝喜欢,他一般也就是陪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便跟着王凝去了酒楼。王凝同他上了马车,笑着道:“我去这些年,你也从来不同我提你感情上的事,去之前你和王家那位还有婚约,回来后人家都有孩子了,你还是孤家寡人,你没问题吧?”

“没有。”谢子臣淡淡开口:“不要操心我,操心好自己就够了。”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王凝啧啧了两声,抬起手来给他比划:“我有两个孩子,八房姬妾,羡不羡慕?”

“八个姬妾?”谢子臣嘲讽出声:“年纪轻轻,别死在女人身上。”

“一听就是雏说的话,”王凝立刻回击道:“等你有了女人,你就懂了。就你这身份,少说要娶个十几房吧?”

“无聊。”

谢子臣淡道:“又不是没事情做。审完苏城的余党,马上打算推行新政了,也就你这么闲。”

“我这是忙里偷空啊!”王凝摇了摇头:“没有女人,真是可怜。”

说着,王凝突然想起来:“要不我带你去喝花酒吧?”

谢子臣目光扫过来,王凝想起来,这个好友向来极其讨厌这种地方。如果他去了这种地方……那一定是在下一局大棋。如果用一句话形容谢子臣的人生,那大概是——他的人生只有工作。

但是想了想,王凝突然想起来,这个好友生命里还是有一点其他东西的。

“你以前不是喜欢魏世子吗?”他好奇道:“后来怎么样了?”

谢子臣僵了僵,板着脸道:“在一起过,又分开了。”

“为什么分开啊?”王凝问出来,突然想起来今天出来时的场景,蔚岚是跟着王曦走了的,谢子臣就在后面看着,他惊悚道:“不会是王曦那小子抢了蔚岚吧?他的确是个放荡不羁又爱美色的,没想到还真的断了啊……你们一个二个都断了袖,能不能正常一点?如果是王曦出手……”

王凝悲哀地看了谢子臣一眼,上下打量后道:“那你还真抢不赢他。”

谢子臣整个人僵了僵,心里无数酸楚涌了上来,却固执道:“为何?”

“他真的抢魏世子了啊?”王凝震惊了,没看出来他那个七弟这么勇猛。王家子嗣众多,作为最不起眼的庶子,王凝其实对王家没有半分感情,反而是和同为庶子一起长大的谢子臣肝胆相照,在王曦和谢子臣之间,他果断要站谢子臣,于是道:“子臣,在感情这个问题上,你比王曦嫩太多了,不说其他的,假设魏世子是个女人,王曦要真对她有意思,保证能一张嘴说出朵花来,哄得魏世子跟他姓都行。”

“他这个人,长得好,家世好,身份高,性格又洒脱开朗,做事圆滑,长袖善舞,你见过不喜欢他的人吗?哦对,除了我,可我是因为嫉妒!面对这样一个对手,子臣你必须展现你的优势!”

“我的优势?”谢子臣皱了皱眉头:“算计他?”

王凝:“……”

“不,”王凝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谢子臣脑海里驱逐,赶紧道:“是靠脸。”

“脸?”

谢子臣继续皱眉,王凝点点头,认真教导:“子臣,虽然你不会讲话,总得罪女人,可你长得好看啊。魏世子毕竟是个男人,你要学会用美色迷惑她!”

谢子臣:“……”

“不用了,”他果断拒绝:“她不来找我,我不会去找她的。”

王凝愣了愣,随后摸摸鼻子道:“好吧,我们今日好好喝酒,不醉不归!”

两人决口不再提蔚岚,谢子臣跟着王凝一同去了酒楼,两人在包间里喝酒,王凝给谢子臣说着南方军队里的事,他去南方这些年,在世家学的礼节风度几乎都扔了,各种荤话故事倒是学了许多,还搞了侠士那一套,十分古道热肠。

谢子臣静静听着,这是他少有的朋友,他对真心交付的人,一贯十分有耐心。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王凝醉了,便说起一些风流韵事来。说他那位妻子,是在战场上捡的,那时候敌军破城,他假装成平民混在平民堆里,然后遇到了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那女人是个新妇,被士兵抓着想要行不轨之事,他一怒之下将她救了,干脆就杀出城去。

他带着她出城后重伤,她悄悄把他藏在一个山洞里照料,山里无人,等伤好之后,就干柴烈火滚在了一起,出来后他就娶了她。

他们两人也经常吵架,夫妻两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是爱极了和她做那事儿,和谁都没有她那种感觉。

谢子臣静静听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蔚岚。他还不知道蔚岚是女人前,他们也曾经同床同榻,做过那么多让人欢愉的事情。

烈酒灌入喉中,他清晰的意识到,这些事情不会再有了。

那个人不属于他,不会再有了。

他心里一片酸涩,一杯接一杯酒灌了下去,王凝还在说着那些往事,也没察觉,这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王凝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将谢铜叫进来,有些无奈道:“他酒量怎么这么小,送他回去吧。”

“行!”

谢铜点了点头,却是道:“王公子,我们公子彻底醉了,对吧?”

“对,怎么了?”王凝有些迷惑,谢铜欢快道:“我去找魏世子来扶我们家公子!”

“阿岚……”

听到“魏世子”三个字,谢子臣迷迷糊糊叫出来。

王凝立刻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分开了”,真的是“刚刚分开”。他连忙道:“赶紧去。”

谢铜懂事跑了出去,他一直让人盯着蔚岚,早就知道她正在不远处的古玩店里看字画,故意挑了个离蔚岚近的酒楼,匆匆忙忙赶了过去,找到染墨后,他小声道:“那个,我们家公子醉了,一直叫着世子的名字,能不能麻烦你们家世子来帮个忙?”

染墨愣了愣,随后立刻点头,赶紧去叫蔚岚。同蔚岚道:“世子,谢公子醉了,现在闹得厉害,您过去看看吧。”

一听谢子臣醉了,还闹得十分厉害,蔚岚立刻放下手中的字画,皱眉走了出去,有些不满道:“怎么会去喝这样多?”

一面说着,蔚岚一面去了酒楼,进房里的时候,王凝早就跑了,谢子臣一个人趴在桌上,安静地睡着。

蔚岚走过去,便明白这是染墨夸大了话,可他的确是醉了,这么安安静静趴着,看得人心生怜惜。

她走过去,推了推谢子臣,温和道:“子臣,醒醒?”

谢子臣没有动静,蔚岚便干脆将人抱了起来,一路抱下楼,放进了马车里,直接带回了府里。

谢子臣醉后一贯安静,就这么静静睡着,蔚岚给他换了衣服,擦拭了身子,而后换上了袍子,自己坐在一边看书。

谢子臣隐隐约约感觉有灯火照来,他睁开眼睛,便看见那个人端正坐在灯火前看折子,仿佛是在梦里一样。他忍不住低哑出声:“阿岚……”

蔚岚见他醒了,便走过去,坐在他身侧,温和道:“醒了?要喝水吗?”

酒意还没散,谢子臣看着面前温和平静的人,想起她和王曦并肩走出宫门的样子,无数难过涌了上来。

他一把将她拉扯过来,蔚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住双手,压在身下。他低头吻下来,像个孩子一样,一面啃咬着她的唇,一面卷着她的舌头,委屈道:“不要理王曦,不要和他在一起,不要走,阿岚……”

他的手飞快解开她的衣衫,手触碰到她光滑的皮肤和曲线,然后附在那柔软之处上。

蔚岚仍由他动作。

他醉了,她才敢这样直视他。

她也是很想他的。

他轻轻捏着她,舔咬她,让她呼吸急促起来。

“阿岚,”他低哑着声音:“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阿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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