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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在那里称重村民们搬来的玉米土豆白菜茄子大蒜!还有一只鸡和两只大白鹅!才捉来活蹦乱跳的。
要是再称上两斤肉就可以开个酒席有木有!他感觉自己顿时化身为菜市场一霸!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秤杆,心怕少了斤两,凑得越来越近。
导演被看得尴尬,“大妈,我们不会少了你们的斤两的。”
老头儿翻个白眼,“谁知道呢?看着是好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么好的伢子和闺女,你们把人拉到这儿不给饭吃。如果我们不给,你们会给她们吃的吗?”
导演:“……”
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摄像师扛着镜头把这段录了进去。
广场舞跳得最标准的那位老太太终于看清了刻度,直起腰又和夏梵说,“小姑娘,你既然说是录节目我们就走了啊,他们要欺负你,你就来找我老婆子!你看我不……”
话说到一半打住,威胁的瞪了一眼导演。
导演:“……”
拿着不断扑腾的鸡……副导演连着擦汗的手都腾不出来。
瞧吧,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老太太,虐待谁都不要虐待老太太中意的人!被反虐了吧。
变成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可惜不断哀嚎的鸡并不能回答他。
村民走了之后,导演组看着一堆的东西傻眼了,这些怎么办?脚本里没有啊!夏梵拿着三百七十四块五毛钱,恩,这点钱活两天应该足够了。
陈嘉裕一脸兴奋,“我突然觉得那些老奶奶很好,她们有些也跳得不错啊对不对!”
“有没有一种可能,如果她们不是生活在这里会成为另外一个人,起点不同际遇也就不一样,大多数人只是多了那份幸运。”
陈嘉裕怔了下,这么说也没错,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幸运不可或缺,但是这番话从夏梵口中说出,他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这样的口吻……对方比他年纪好小上好几岁。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刚刚教人跳广场舞也没什么,包袱完全放下了,老太太们挺可爱的。
托人的福,他今天晚上有饭吃。
总导演觉得有些邪门,节目录制比预想的顺利,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
他打电话给了夏梵的经纪人,那边没有接通。
远在一千公里之外的杨添默默放下了手机,开玩笑,这道超纲的题目他才不做!
导演又盯着夏梵,对方整个人都很轻松,像是只把录制当成普通游戏,前面两次还有意的放水……
只是水放得太潦草了……
脑子里蹦出个大胆想法,导演径直的找到人说,“其实你不要隐藏实力,没关系的。”
就连着夏梵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的综艺感很强,不自觉中正引导其他四个人。
这还才第一期。
总导演从业十余年,有种敏锐的自觉,也许不按照剧本,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么想着他有种挖到宝的兴奋,兴奋后又觉得蛋痛,因为原来的那些流程会被改的乱七八糟,整个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天的最后一项比赛是睡前争夺房间,赢了的人有床,输的人只能打外面睡帐篷,四月份已经有了蚊子,露宿自然不好受。
99乘法表,一个人说完题目点另外一个人名字回答,两秒回答不出来被淘汰。
其实也不容易,当问“五九”时,小学生都能立马回答“四十五”,但是猛被问到“九五”的时候,大多数就不太能反应过来……
这要比谁心硬,谁会陷害人了,你来我往虽然游戏简单,但也很有趣。
夏梵毕竟是个姑娘,所以四个人开始谁也没故意为难,互相陷害完了一轮,就只剩下鲁小奋和陈嘉裕,加上一个没怎么参战的夏梵。
赵子谦真是特别可怜,他和夏梵是两个极端,他不管做什么游戏都会被第一个出局……
不过后来节目播出来,他收获了一大批妈妈粉和阿姨粉,也因为这样,以前霸道总裁的戏路被扩宽了。
夏梵想着去睡觉,她的大脑和语速一样快,那两位一个接着一个被淘汰,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对方。
导演心想幸好第一轮那四位比较有绅士风度,不然五分钟就结束……这流程走得太快了。
结局完美,夏梵睡房间,其他四个人睡帐篷。
第二天录制,果然如同导演预料的那样,风格朝着莫名的方向狂奔而去,流程和台本作用微乎其微。
一万头马都拉不回来了。
导演诧异夏梵身上体力怎么这么好,就算是武打明星也不能啊!他不知道节目拍成这样观众会不会喜欢,但是木已成舟,已经没有了抉择的余地。
节目还打着整蛊嘉宾的旗号,工作人员倒是吃了不少苦头,这次是连着两期一起拍,这三天他们的境遇可真是一言难尽。
还有最后一天,夏梵已经镇不住了,他得想个法子才行。
经纪人那边依然打不通,上次拎鸡的副导演出了个主意,这附近有个和尚很灵,要么来找看看节目的命数?顺带想个法子压住人?
导演听到提议勃然大怒,“我们要相信科学!!
拎鸡副导演有些委屈,“可是他真的很灵验的。”
导演思考了两秒,“那……就试试吧。”
副导演当天下午就给那位法师打了电话,然后一会儿大和尚就带着两个徒弟来了……
导演其实让人叫和尚就已经后悔了,这算什么事啊!找法师镇压嘉宾?!传出去还有脸么?
不过既然人来了,他还是叫人看了看。
虚云法师拿着串佛珠,一派宝象庄严,他遥遥的朝着人指认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缓不慢的说:“冥冥中自有定数,那位女施主来头不小。”
导演皱了皱眉,“什么叫来头不小。”
虚云法师拨弄了下手里的佛珠,“前世杀人无数也救人无数,功德煞气相抵,命格却强极,非人力所能逆转。”
导演这下脸黑了,这话的意思是他最好躺平认人虐?什么和尚!
“满口胡说八道,你走吧。”
虚云法师鞠了一躬,“施主还差香油钱,一共三千。”
导演愣了半天,“出家人也敛财?三千,你当抢劫啊?欺负我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吗”
虚云法师语气依然不紧不慢,“和尚也是要吃饭的。”
顿了下,他退后一步,姿态行云流水。
本来站在他前面的两个徒弟卷起了僧袍的袖子,一个手臂上纹着苍龙,一个肌肉结实。
“我这两个徒弟,跟我之前一个是绿林头目,一个打泰拳专业赛,后来皆被我感化,施主还是尽早把香油钱结了吧,他们还没有大彻大悟,脾气不太好。”
收了钱,虚云法师微微一笑,这才吩咐两个徒弟,“圆觉圆惠你们退下吧,这位施主被你们感化了,阿弥陀佛。”
导演:“……”
虚云大师最后要走,终于说了句好话,“施主慷慨解囊一定会有福报,你今年的事业运亨通,必能如鱼得水,不必太担心。”
导演捧着快碎成一瓣瓣的心,发呆了片刻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他女儿打来的,他又打起了精神。
没错,家就是他奋斗的动力!是他的壁垒和港湾!
“爸,我老公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很美,你要好好照顾你女婿!”
导演怒了:“你老公是谁!”
他女儿才读高二!哪个禽兽!
“夏总啊,你一定得给我要签名,十张!妈说她也要十张!还有不许为难人!我妈说要你故意为难梵梵,等你回家她就会为难你。”
导演:“……”
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