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试探
“品？”
远方战场的异样，同样传播到绫音和琉璃这边。
比起感知忍术，拥有远视能力的白眼，一下子捕捉到了白石出现的地方。
以白眼的瞳力而言，在数百年之内，都未必有日向一族的忍者可以超越绫音。因此，她的远视距离十分夸张，超过了忍者对于白眼远视能力的认知。
不客气的说，哪怕是大部分感知忍术，在距离上，都未必能超越绫音的白眼。以自身为中心，直径五十公里，都在观测范围之内。
虽然这么广大的空间，无法做到十全十美的照顾，但只要有水准之上的查克拉反应出现，就会第一时间引起绫音的警觉。
“我看到白石君的查克拉了，在一姬那边，佐助好像也到了，正在和九尾人柱力那小子对上。”
绫音侧了侧头，完全不在乎神色警惕的二代火影等人，说出了这番话。
虽然她抓不到扉间，但扉间同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而且，这场战争的走向，这些秽土转生的影们，能影响到的地方，已经十分狭窄了。
“看来净土之中的战斗已经分出了胜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去那边汇合。”琉璃听后，很快做出了判断。
写轮眼从扉间等人身上一一掠过，接着身影一闪，从原地失去踪影。
“既然如此，小姑娘，你们过去那边参战吧，这边交给我们来对付。老夫这把老骨头，还能够支撑下去。”
初代水影白莲对绫音点头示意，表示这边的战斗，交给他和鬼灯幻月牵制即可。“那就拜托了。”
绫音点了点头，没有谢绝白莲的好意。
尽管这些秽土转生的影作用很低，但如果过去捣乱，难免也会让他们分心应付，若是有人能帮忙牵制，那最好不过了。
追随琉璃离开的方向，绫音没有多做思考，跟着用瞬身术消失。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一群死人在这里了。老夫觉得，既然这是活人主导的世界，身为死人的我们，就没必要再来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转，干脆就在这里等待战争的最后结果好了。反正那群年轻人的力量，即便我们过去，也难以改变什么。”
白莲掷地有声的发言，但看向扉间三人的眼神，并未放松警惕，内心扔抱以强烈的戒心。
如果接下来要继续发生冲突，大概会是一场艰难的苦战吧。果然，听到了白莲的话语，扉间三人都是微微蹙起眉头。
并非是被白莲的话打动，而是计算敌我双方的实力，正如白莲所言，他们这些人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
在扉间眼中，那边战场的忍者平均实力，多半是以他的兄长柱间、宇智波斑那个级别开始起步。
冒然介入那种级别忍者的战场，恐怕光是战斗的余波，就能将他隔绝在外。初代影们，也只有勉强加入进去的资格，但无法作为其中决定性的力量。
更何况，还有初代水影白莲在这里牵制，最好的情况，也只能挤出一位忍者过去参战。
只不过，就算能够挤出一名生力军过去支援，也要冒着随时被封印的风险。毕竟对方手中握有的灵魂禁术，太过于克制秽土转生这个禁术。
扉间一时间进退两难。
他感应到白石的查克拉，以及渐渐消失的纲手查克拉，但是其余人的查克拉并未感应到，很显然，其余人的下场是什么，他已然心知肚明。
场面就这样诡异的僵持下来。
闪耀的极光之柱从天空中激射而下。
赤子不退反进的向着天空跃出脚步，任由光柱笼罩在身躯之上。
随后这道光柱开始弯曲，扭动，最后形成一股股查克拉细流，汇聚向赤子的体内
赤子挥舞手里的长枪，暴露出血红的枪头，在虚空中随后一划，斩出一道近乎满月般的血红光影，随后身轻如燕的落在地面上，抬头用淡漠无比的眸子，看向虚空的某处。
那里空无一物，但是赤子的双眼，却能穿透虚空，感受到那里的强烈查克拉反应。
无尘迷塞。
二代土影·无的拿手好戏。
将气息和形体完全遮掩的秘术。
即便是感知忍术也很难感应，再配合他那无往而不利的尘遁之术，在战场上，就如同一台极为恐怖的生命收割机。
但是无论是遮蔽气息的无尘迷塞，还是凌驾于血继限界之上的血继淘汰，这样的手段，都对他无效。
以纯粹查克拉生成的术，在他眼里，宛如纸片脆薄。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对方拥有飞行的能力吧，能够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对于这一点，赤子的确拿对方没辙，只能凭借跳跃能力，偶尔发起突袭。
但若是对方稍微飞高一点，他就只能在地上干瞪着眼。
轰！
弥漫而来的风尘，还有湿润的水迹，从远方冲击而来。
漫天的洪水，与滚动起来的沙尘在远处激撞，造成了巨大的动静。那是水龙神与二代风影、三代风影交战产生的残酷景象。
一招一式，都引动着地形的改变。双方彼此抢占着有利地形。
水龙神不断制造洪水，在陆地上形成广袤的湖泊，制作出有利于自己的战斗环境而二代与三代风影也不甘落后，随后以沙尘覆盖，将湖泊掩盖，形成干旱枯燥的
沙漠，汲取大地上每一滴水分，压榨水龙神的生存空间。
在天空中隐身的无，朝另一处战场扫了一眼，心底微微一叹。他从没打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那头水蛇会吸收查克拉，即便尘遁攻击上去，也会因为查克拉被吸收大半，从而失去杀伤力。
即便成功将对方的身体切成两半，对方还是会若无其事的将断裂的身躯重新融为一体。
有这样的先决条件，他的尘遁就无法对付水龙神。
赤子也是同理，无效忍术攻击，手里有着吸收灵魂的诡异长枪，若是被接近，稍微在身体上切开一道口子，哪怕是秽土转生身躯，估计也吃不消。
因为情报中，提及那把诡异长枪，能够制造克制查克拉的剧毒。
尽管秽土转生之躯能够自我修复，但说到底还是查克拉的功效······无不敢冒这個险。
因此，他只能不断升高自己的位置，避免被对方的长枪伤到，然后用尘遁进行远程攻击。
而结果就是，赤子无法打到他，而他的忍术对赤子无效，虽然战斗激烈，但战局却不温不火，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样下去，即便再打个几天几夜，也不可能分出胜负来吧。挑了个麻烦的对手。
无看到下方的赤子，似乎又有了动作。“又想要跳跃进攻吗？”
无呢喃自语。
随后进行了否定，只见赤子突然在下方收起了长枪，似乎打算放弃了战斗，这个举动引起了无的警惕。
接着在无错愕的表情中，赤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朝着某个方向忽然奔跑起来，撤离了战场。
“等等，那个方向是······”
无看到赤子撤离的方向，脸色凝重起来。
除了精通土遁与尘遁，他也是一名优秀的感知型忍者。
赤子前往的方向，有多股强大到骇人的查克拉在那里集中。
即使相隔几十公里，那种气息，依然让无的身躯感到丝丝战栗，仿佛那里有着什么巨大的恐怖，汇聚一堂。
“和无交战的那个小鬼跑掉了。”
站在沙海之上的沙门，居高临下望到了一道白影，在大地上宛如闪电奔驰，看清楚那是赤子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痕迹，顿时惊诧起来。
“逃跑了吗？
三代风影也是惊讶起来。
“谁知道呢，不过和我们无关，我们的任务，是牵制住这条水蛇，别让它去别的地方捣乱。其余战场的胜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三代目。”
沙门扫了一眼，就不再关注，而是将目光专注在下方那条蜿蜒而来的巨大水蛇。苍蓝色的透明躯体，没有寻常蛇类那样的黏滑恶心，身躯好似发光的蓝色水晶，多了几分异样的美感。
但躯体之中，不断溢散出来的凶戾气息，却让两位风影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赤红的瞳孔宛如两个巨大的红灯笼，四周开始蔓延水流，随后化作了数十米高的激流海浪，朝着沙海席卷而来，企图将眼前的一切用洪灾吞噬殆尽。
“这家伙的查克拉真是夸张，快比上尾兽了吧，再加上这种不死之身，还有不断吸收查克拉持续作战的怪异能力······要不是秽土转生之身的查克拉同样充足，此刻我们多半要落荒而逃了。”
随着沙门的感慨，手里的动作却不慢，驱动沙海向前移动，与席卷而来的人造洪灾对抗。
三代风影同样将自身的查克拉注入沙海之中，加强沙海的坚固能力。对于沙门的感慨，他也是颇为赞同。
“除非一口气镇压住它的查克拉，让它的查克拉吸收能力失去效果，否则就算是动用封印术，也会被它很快挣脱。”
说话之间，水龙神在洪水之中游动，亮着血红灯笼一样的眼眸。轰！
巨大的蛇首撞击坚如钢铁的沙海盾墙，苍蓝的身躯开始发出幽光。融进沙海之中的查克拉，犹如巨龙吸水般向着水龙神的身躯涌进。
对于这个场景，沙门和三代风影无奈摇头，只好也利用沙子，反吸水龙神的查克拉，进入拉锯战。
物理攻击对其无效，忍术又会被吸收查克拉，施展封印术需要镇压对方的查克拉为前提······限制于种种不利条件，他们两人也只能将水龙神封锁在这里，避免它前往别的战场捣乱。
“好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了，鸣人君。不过，你没有阻止佐助离开，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你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白石微笑着抬起右手臂，流动起来的仙术查克拉，在上面汇聚，压缩成薄刃的手术刀形态。
锋利的切割气息，仿佛让人的皮肤都能感觉到切实的刺痛感。随着佐助的离去，这里的气氛更加诡谲。
不过，白石仿佛没有受到干扰一样，还是那般平淡，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跃然于纸上。
鸣人没有回答白石的问题，而是从忍具包中拿出一个空白卷轴，回到纲手的尸体旁边，将空白卷轴摊开，回收纲手的尸体。
接下来的战斗很残酷，避免纲手的遗体被破坏，他只能先行回收。
就在鸣人准备完成最后一步印式时，白石漆黑的瞳孔忽然划过一道冰冷的光芒，身影闪烁，来到鸣人的身侧，将手臂当成刀刃挥舞出去。
同一时刻，大量的灵魂触须从白石的背后涌现而出，四面八方包围向鸣人的身体，一瞬间完成了天罗地网般的攻势。
然而--砰的一声巨响。
伴随着骨头震碎的杂音，白石就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巨力推送出去。
整个躯体化作炮弹，在地面上开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就连被撞击到的岩石，也以彻底的面目遭到粉碎。
鸣人将出击的拳头收回，顺利完成了最后一步，将纲手的尸体成功回收，随后冷冷看向白石飞去的深坑，背后的金色九尾慢慢消失，看上去没有那么威武霸气，但是他全身的气息却更加内敛沉稳。
四周空气中的自然能量，似乎也在配合他的呼吸，开始有意识的在他身体周围环绕。
白石从坑洞中爬起，从口中习以为常的吐了一大口血，凹陷的胸膛，在他站起来时就已经恢复原貌。
“看穿我的动作了吗？明明我连一点杀气都没有流露出去。”
白石似乎很惊讶鸣人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后发制人将他的招式化解。“你内心的恶意，已经快要从身体里溢满出来了。”
鸣人微微一抬手，落于远处的求道玉飞回，在他的面前漂浮，上面萦绕着毁灭性的气息。
听到鸣人的解释，白石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同时懊恼的拍了拍头。
“差点忘了，你好像和木叶的初代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一样，拥有感知他人恶意的能力。看来光是收敛杀气，还不足以让你放弃戒心呢。我也有点老糊涂了，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这做作的姿态，真是让我感到恶心。”鸣人眯起眼睛，杀意几乎化为实质刺向白石的身体。
“刚才是在试探，故意被我打中，然后进一步分析出我仙术查克拉的特性吧。老爸和好色仙人曾经不止一次对我说过，你是个性格卑鄙而谨慎的家伙，看似无意的举动，其实每一步都有深意。并且对于情报的分析，有着过人的执着。会从简短的分析中，找寻出敌人的弱点，最后对症下药。”
鸣人的这般话语反击，直接让白石的表情沉默下来。
白石默默收起背后涌现出来的灵魂触须，被知道打算，这样的试探，也就失去了意义。继续试探下去，也没有丝毫价值可言。
“原来如此，同一件事做多了，就算再怎么隐蔽遮掩，也终究会被人拿过来反向利用呢。说实在的，这场战争，我们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木叶······不，整个联盟军已经差不多完蛋了，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影响不到大局。鸣人君，我欣赏你的才能，要不要到我这边，和佐助一起做事？你看，春野樱和卡卡西同样也——”
苦无飞过白石的脸颊，将他的话语打断。
一道浅浅的血痕，出现白石的脸颊上，渗出一丝鲜血。白石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
“看来光是用言语，没办法让你屈服啊。真是遗憾，我原本是想让你们第七班破镜重圆的。”
然而，听到白石这番话的鸣人，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酷，没有半点动摇。他的这个表情，让白石内心失望。
攻心计策，看来也没什么用。
本想着利用“感情”来让对方的动作出现破绽，这个策略，也失效了。
不，不一定失效，但鸣人脸上毫无表情的姿态，确实让白石感到了一丝棘手。最拿手的攻心策略失去作用，真刀实枪的大战，就得真正的赌上性命了。
而这种赌上性命的战斗，无疑是白石最讨厌的。“看来你的临终遗言已经发表完了。那么——”鸣人话到一半，身影突兀消失。
白石没有用肉眼去捕捉鸣人的行动，因为在速度和反应力上，他和鸣人有着明显的差距。
所以，他没有回头，只是迅速伏下身子，然后不假思索翻滚出去，借此和出现在身后的鸣人拉开距离。
同时手中滚出几颗金属球，啪嗒啪嗒的滚落在鸣人的四周。
轰隆！
轰隆！
金属球爆炸出剧烈的火光，一瞬间将鸣人吞噬。
产生的冲击风暴，让白石衣发飞舞，脸面也被灼热的火光烧红，眼睛里跳动着火焰。
可是，白石却未在爆裂的火光中，感应到鸣人虚弱的气息。不，不如说那样剧烈的爆炸，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恐怕仅仅能产生干扰视线的作用。嗤！
硬物穿刺空气的声音，在白石耳边炸响。
金色的尾巴化为利刃，从火光与烟尘中激射而出。
白石也转移身体，狼狈闪躲着金色尾巴的穿刺，避免被尾巴打穿身体。身后的灵魂触须不甘示弱飞射出去，捕捉着鸣人的身体。
双方都在进攻。
好快！白石感受着感知忍术内的鸣人查克拉与灵魂位置，几乎每隔一秒钟，对方就会完全调离到另一个位置，将他的脚步远远甩开。
虽然早已知道鸣人在成为完美人柱力之后，各方面都会有增长，但没想到会增长到这个程度。
光是体术，就让他感觉到棘手。“这家伙······”
鸣人闪躲着白石的灵魂触手，捕捉着白石的移动轨迹，眉头越皱越紧。
白石的速度其实并不算快，起码在同级别的忍者之中，他的速度算是十分缓慢的那一类。
但是，对方却每一次都能“侥幸”躲过他的攻击，并且偶尔还能做出反击。这样违反常识的一幕，让鸣人内心涌现出诡异的微妙感。
--是灵魂。
脑海之中，出现了九尾沉重的声音。--灵魂？
鸣人内心愕然。
——就好像白眼，你不觉得对方的这种能力，其实很相似吗？九尾再次说道。
鸣人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恍惚间明白了什么。白眼！
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
远视，透视瞳术的最出众代表。
过去他为了更好锻炼体术，在纲手的安排下，曾多次和日向一族的忍者对练过。就以速度和神经反应力而言，和他对战的那名日向一族忍者，要逊色于他，但是在真正实战中，对方总能事先一步做好安排，挡下他所有的攻击，并且能抓住他动作间的空隙，进行反击。
白石现在就和拥有白眼的忍者一眼，虽然速度和神经反应力跟不上他，但是却依靠某种能力，率先布置好安排，以此来闪避和回击他的动作。
这和拥有白眼的日向一族忍者，手段如出一辙。而这个特殊能力，很可能和灵魂相关。
——他的灵魂力量十分强大，老夫记得，过去教你忍术的那个叫做自来也的家伙，不是在木叶留下过重要无比的情报吗？这个叫做“千叶白石＇的男人，似乎可以凭借灵魂来确定敌人的信息，拥有超越感知忍术的感知能力。虽然只是猜测，但现在看来，那位三忍探得的情报，多半并没有错误。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眼睛”，比鸣人你要高明的多。
九尾语重心长说道。——那要怎么样破解？
——封闭对方的灵魂力量······嗯，这一点我们做不到。所以，用尾兽玉，把他轰成渣子就行了！以他的速度，逃不出尾兽玉的爆炸范围！
“明白！”
鸣人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背后再次幻化出巨大的金身九尾。漆黑的纹印密布排列，在上面形成神秘的纹路。
感受到鸣人查克拉气息的变动，以及金身九尾张大的口中，迅速成型的漆黑球体，白石立刻明白了鸣人的打算。
“麻烦的家伙······”
没有迟疑，白石双手快速结印，调集体内的仙术查克拉，猛地用力对准地面按下。
“通灵之术！”
尘烟弥漫，连绵上百米下去。
巨大蛞蝓的头部，从尘烟中探出，其余的躯体，只能在烟尘中映出漆黑的轮廓，若隐若现。
它抬起头，张望四周景象的刹那，眼前的视野就被漆黑的尾兽玉牢牢占据。
爆裂的冲击，让这头巨大蛞蝓的身躯猛烈颤动，等它察觉到情况不对时，那股由爆炸产生的能量洪流，发出咆哮怒吼的声音，吞噬了一切。